我起狙了我被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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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德组/杂

【明日方舟/鲸鲨】没有梦想

【明日方舟/鲸鲨】没有梦想

1.ooc,没有剧情,复健失败

2.没有梦想(指失智刀客塔抽不到想要的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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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陆极北地区的一片海湾,由于南方温暖海水的涌入而不曾被冰封,每当冬季来临,会有大概上亿条鲱鱼前来寻求庇护。

今天的天气晴朗得漂亮,没有风的海面算得上平静安详。冬天的太阳把浅层的海水染成了一种透亮的颜色,再逐渐下沉的时候变得光怪陆离,最后沉下去,与黑暗的谜语融为一体。

不过来到这片峡湾的可不止鲱鱼——原本平静的海面掀起波澜,其他庞然大物也被这不同寻常的喧闹吸引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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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卡蒂醒来的时候不知道具体时间,她的身体先是抽搐了两下,在意识到这里并非海洋时深吸了一口气,胸腔的起伏随着氧气的进入逐渐趋于平静——她还未能完全习惯这种干燥的空气,盯着天花板的眼睛带着一丝茫然。她偏了偏脑袋,窥见一丝从厚重窗帘中泻出的黄昏。

 

斯卡蒂坐起来拿起床头上的不锈钢水壶想喝水,玻璃杯不知道被放到哪个角落不见了,于是她只双手捧着壶身直接用嘴巴对着那个三角形的壶嘴喝水。那个样子十分笨拙,猎人有双稳健有力的双手却没有把握水壶的力道,水洒出来不少——看来她从未试过用这种方式来喝水——水顺过她的左胸和大腿滩在了床单上,然后往下渗。

 

斯卡蒂把水壶放回原位,用手背揩去嘴角那点溢出来的水,愣愣地看着床单那快深色水渍。

 

关于斯卡蒂对于陆地的理解到了什么程度,没人知道,她自己也说不上来——哪里的人类都大同小异,又独一无二。大家都有手有脚,趋乐避苦,而那些与之不同的细微差别,则是越想越不明白的——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她在这个酒馆楼上租了间房子,老板娘是个热情的菲林,一日三餐带酒水每日都能准时送到房门,房间会也按时来打扫,周到的服务到对得起不菲的租金,有次送餐正好碰上斯卡蒂要出门,虽然交流不是很流畅,老板娘还是问候了一句:“你要出门吗?”

“出去逛逛。”斯卡蒂的眼睛不着痕迹地朝菲林老板娘晃来晃去的尾巴瞟了眼,又很快把视线挪回餐盘上——一快熟肉,一碗汤和一些叫不来名字的蔬菜水果,她拿起了边上那个盛酒的小瓶子。又说了一句“晚上不吃”才走。

当天晚上斯卡蒂啃着老板娘留在床头柜的果子悠悠地想:她们的族人似乎都没有那种毛茸茸软绵绵的耳朵尾巴。

黏糊糊,滑溜溜的那种倒是有。

 

思绪在猎人心里转了个十来八回,最终决定套上披肩下楼去找老板娘。

晚上的酒馆生意一直不错,斯卡蒂站在楼梯上扫了眼大厅,没见着老板娘的身影,于是直径走向吧台,给了酒保一个疑惑的眼神。

酒保给了她一杯加了冰块的酒,客气地说:“您找老板娘吗?可以在这等等,她招呼伙计去搬货了,一会儿就回来。”

斯卡蒂一言不发,坐在吧台上开始喝闷酒——她喜欢喝酒,但从没醉过,虽然不会受宿醉困扰,却也体会不到浮在云端之上的感觉。

 

“但如果只是浮起来的感觉,应该和在水里差不多。”她在脑子里模拟(自认为的)醉酒的感觉,最后失望地发现,她脚踏大地,不在海里也登不上云端。

 

斯卡蒂的眼睛望着那小半杯酒出神,深红色的眸子透出一股冷漠,好像在诉控这杯威士忌不合她的胃口。酒保心情复杂地在斯卡蒂看不到的地方甩了甩尾巴,他决定不招惹这位寡言的客人。

 

还好老板娘没让他们久等,斯卡蒂简明扼要地说了自己的情况,被老板娘领去拿换洗用的床垫,那杯只喝了一小口的威士忌被留在原位,冰块已和麦黄色的酒液融合,酒保抖了抖耳朵,把杯子里的液体倒掉了。

 

回房间的路上斯卡蒂抱着满怀的白色布料,这本该是老板娘该做的事,但她不喜欢麻烦别人,所以拒绝了。然而菲林还有些不好意思,一路与其同行,有的没的说上两句。

“这个小镇怎么样?”

“不错。”
“一开始东西吃不惯吧,你能喜欢这里就好了。”
“还好——嗯...”斯卡蒂忽然想到什么,又补了一句:“后天走。”
“这样啊。”老板娘露出不舍的表情,肌肉有些用力过猛,看起来即商业又夸张。

“嗯。”她礼貌性的发出一生气音,思绪突然飘到远在大陆另一侧的极北地区,往常的这段时间,那个地方似乎正在上演一场自己无缘享受的盛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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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卡蒂在一个冷得足够的清晨出发了,她再次在旅途的过程中陷入奇妙的幻象,恍惚自己与周遭的事物融为一体——这虽是件理所当然的事,但某种角度来说却又是无稽之谈。不过斯卡蒂千里迢迢独自一人从深海来到陆地,可不是去异国他乡寻找归属感的。

她没有等过什么东西从晚上到白天。她不会等,而是会去找。

 

斯卡蒂的世界在幽灵鲨离去之后倏地降下一道阴影。

猎人旅行的时间很长,旅途也很长。

刚踏上干燥土地的时候,她背着一把巨剑,独自一人,残酷而又徒劳地,从一片阴影中逃到了另一个白昼的对立面。命运恶意的野兽自四面八方向她袭来,她无处可逃,退无可退,唯有面对。

再也没有热情能点亮唯一的星星,成为划破黑暗的火苗。

猎人途中偶尔做梦,梦里有沙滩与海,还有在污秽海滩中漫步的恋人,她们牵着手,寻找出游的机会,终于等到潮汐,于是钻入水中,好似候鸟归林,向着更深更远的地方畅游,沿途掠过晨曦与群星,太阳从眼底一晃而过,梦醒过后,才意识这个世界荒凉死寂,没有太阳也没有她。

 

 

重新见到幽灵鲨之后,斯卡蒂是如何受聘加入罗德岛成为某攻坚小队队员这之类的事就显得无足轻重了。

斯卡蒂记忆中的幽灵鲨是不叫这个名字的,不过所谓的“记忆”已经是相当久之前的事情了。现在的幽灵鲨自己也什么都不晓得,她脑子出了些问题,成了精神病。原因是什么,目前还在调查。“幽灵鲨”这三个字是从那些“死者”口中蹦出来的。但是把她当作代号缺失修女主动提出的。虽然令人在意的点很多,但毕竟罗德岛的干员就没几个正常的,已经见怪不怪了。

 

现在的幽灵鲨躺病床上,闭着眼睛一动不动,究竟是死了还是活着从外表上无法判断。她周围全是些金属机器,显示器上五颜六色的点线面有一下没一下地蹦跶着。斯卡蒂靠得近了些,悄悄俯下身,鼻尖凑过去,在距离人家几厘米的地方停下,尽管微乎其微,还是能嗅到一丝微弱的鼻息,好像是来自遥远潮湿之地的海鸣。被称作灾星的猎人心里突然泛起一股阔别已久的感觉,对家乡的思念以及,一些别的什么东西。

 

斯卡蒂坐回椅子上,想等睡熟中的人清醒过来。这间屋子除了斯卡蒂进来的那扇门和一个缩在天花板角落的换气扇外没有其他口子。今天没有太阳,零星点点的雪片从铅灰色的天空中坠落。之后有几架罗德岛的无人机缓慢飘过,似乎是派遣出去的侦察机返航了。罗德岛没有固定休假日,干员们都在默默履行自己的职责。斯卡蒂还有这个闲情守着人家睡觉是因为她不守规矩被罗德岛最高管理者之一的医疗部总负责人给禁足了。

“分到任务之前哪里都不准去。”

 

猎人也不懊恼,安安静静地坐在一旁,乖巧得像个孩子,有时候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病床上的人看,有时候低头把玩自己的黑色手套。

她曾听族里的老者说过,抛弃海洋的阿戈尔人,即使九死一生爬上了岸,也会因信息与知识的缺失而在无法预测的灾祸中丧命,现实往往与愿望互相违背,那些死掉的星星一个接一个跃起,上升,汇聚而成一个从未被窥视过的宇宙。

 

幽灵鲨醒来时接近晚上十一点,外面的雪已经停了。斯卡蒂一边想着今天可能没有星星一边起身抚平衣服的褶皱。这不是她们分开后的第一次见面,斯卡蒂了解病人的情况,但还是显得有些无措。她没有先说话,而是用隔着手套的手指蹭了蹭裤子口袋。

直到幽灵鲨有些恍惚的眸子飘过来,她才开口:“睡得好吗?”

病床上的人先是回答“做了个好梦”之后才用那种略显疑惑的眼神悄悄打量了一番不速之客。

“这里很久没有陌生人来了,你是谁?”

一种沉静的痛感压在斯卡蒂的胸腔,“只是普通的罗德岛干员。”她语气平静,分辨不出感情。

幽灵鲨还想说些什么,被斯卡蒂打断了,“医生说你今天状态不错,要不要去甲板走走?”

对方晃了个神,随后轻轻点头,掀开被子下床,腥红的双眼盯着悬在半空的脚尖看了一会儿,仿佛在想什么事情。似乎很难下定决心。斯卡蒂站着不动,等她想完。

等幽灵鲨踩进毛茸茸的拖鞋里后,斯卡蒂才从边上的衣架那取来幽灵鲨的外套和帽子。

“你叫什么名字?”修女接过外套,拢衣服的动作晃起了胸前挂着的十字吊坠。

斯卡蒂帮她戴上帽子,眼睛恍过闪闪发亮的金光,说;“斯卡蒂。”

“你身上有很熟悉的味道。”

“是吗。”

 

午夜的移动基地发出细微沉闷的响声,一下一下,有规律地,伴随着心脏跳动。和冬日夜里因微弱灯光而显现的呼气相互照应。

深海猎人们并着肩,踏在昏暗月光之下,追逐自己的影子。

 

 

 

周而复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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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卡蒂去滴水村之前在没有任何医生的许可下为见幽灵鲨用暴力手段打开了隔离病房的房门——不知道她从哪搞来的消息要去寻宝——病床上的修女正被梦魇缠身,斯卡蒂不懂源石,对这种情况没个判断,不敢贸然叫醒对方——不过这种事并没有持续很久。倒不如说,距离斯卡蒂进门,只有一个呼吸的时间,幽灵鲨皱了皱眉头,醒来时候嘴里还喃着几个字眼。

“呃......谁?”幽灵鲨手扶着额头,看清了她,但说话还是有气无力的,“原来是你——不过我为什么想不起来你的名字了。”

“这不重要......”

斯卡蒂偶尔会想,孤岛没有被命名就沉入深渊,星辰最后的一闪微光也被掠夺,数不清的人流离失所,就连世代也失掉了它承载的一切。她的愿望卑微又可怜——那里只有一个失而复得的病人。

但只要她一息尚存,那个渺小的愿望便一只是她的一切。

所幸这条路没有岔路口。所以不必为何去何从而困惑,不会迷失方向,至于前方满布的荆棘,劈开就好了。

“...回来的时候,情况或许会有所进展,不过,你也可以和以前一样,把我忘了。”

斯卡蒂稍微放快了些语速,语气不显得急躁,只少了份慵懒。

“你要去哪里?”

“秘密被埋葬的地方。”

一个离你很远的地方。

 

卡西米尔的那个小村子距离罗德岛也没有很远,斯卡蒂不想在奇奇怪怪的事上浪费时间,到达目的地就开始找知道宝藏的小姑娘,中途和执行任务的库兰塔同事起了冲突,追了人家大半天,之后被迫接受帮助,最后还帮着人家收拾残局——等等等等,都是意料之外,离群索居太久让她有些不适应,不过也不讨厌。猎人虽然只守护自己的园地,但同时也钦佩拥有“不能坐视不管”这种态度的小骑警。

“要回报她才行...”斯卡蒂揣着注满了血的石头,叫住了眼前一闪而过的医生:

“站住,凯尔希。”

医生碧翠的瞳孔冷漠平静,说出的话也没有温度:“你现在是想通了,还是怎么?”

不知道从哪来的风灌进了诊室,吹得人头昏脑胀,谈话结果说不上好,也没有太糟糕,算是双方达成了新的口头协议。

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得到情报后,猎人有更多的事情要去做,但是首先,她得服从命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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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灾持续肆虐这片可怜的土地,昼夜颠倒,混沌无光,已经到了肉眼无法辨别事物的程度。灾祸的风暴盖过一切灯火,暴烈的尖叫灌入耳朵。虽然罗德岛与天灾中心保持着安全距离,却还忍不住让人心头一跳。

 

但当猎人打开某个隔离病房的时候,风尘渐小,雨势平息,再热烈的心跳也平静了下来,好像整个世界都在等待那个荒诞而渺小的奇迹——

“——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

 

 

 

“斯卡蒂。”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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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10-20